活的社畜.jpg
【曦澄】微光（三）
难产的一章
在键盘上撒把米鸡都比我写的好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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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到得很快，蓝曦臣这时候还在和另一边已经到了的家长沟通，江澄推门进来的时候金凌正红着眼圈毫不示弱地瞪着一个说他没教养的家长，蓝曦臣还是笑得一副和善样子，轻声安抚着两边的情绪，听见门响就将视线投过来。
两个人的目光短暂地交汇了一瞬，江澄率先避开了蓝曦臣的凝视，转身向金凌道：“谁欺负你了？”
金凌红着眼眶道：“他们在背后说我坏话，被我听到了，说到现在我妈妈都没开过家长会，肯定是不敢见人。”
江澄听了这话脸便沉下来，这时候蓝曦臣就能从那张他描摹了无数遍的面容上看出从前他见过很多次的傲慢又阴郁的神色，江澄道：“金凌，打赢了吗？”
金凌大声道：“打赢了！”
江澄便哼笑一声，道：“老师，不如先让他们回去上课，这事情我们慢慢谈？”
那几个孩子的家长也是色厉内荏的，孩子们回去之后就只说了几句息事宁人的话，也算是自知理亏，江澄漫不经心地道了歉，又道：“人学会说话了之后就要学会闭嘴，金凌父母向来骄纵他，我这个做舅舅的自然也舍不得打骂，见谅啊。”
蓝曦臣送走了那几个家长，揉了揉额角叫住了江澄，轻声道：“江先生，您是金凌的舅舅，我想和你聊一聊他的情况。”
江澄应了一声，道：“你说。”
“据我了解江先生是在金凌刚刚上初中的时候开始照顾他的，而且......看金凌与您的性格有些相似，您应该比较了解他，我初来乍到，想了解一下他的具体情况。”
江澄皱着眉看蓝曦臣，蓝曦臣又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金凌现在快要初三了，而且这段时间期末考试，我希望他能保持一个较好的状态。”
江澄笑了一下，撑着桌子细细端详蓝曦臣：“你真的不了解金凌么？”顿了片刻，他又讽笑道，“你这么不上不下的，有意思吗？前两天你做那副样子给谁看呢？”
蓝曦臣顿了顿，平视着江澄道：“魏无羡昨天又问我我们当初是怎么回事，正好我也想问，”他轻声道，“你一声不吭地走了，连东西都没带——到底出了什么事？”
江澄不耐烦道：“别找理由了行么？”
蓝曦臣沉默半晌，又说：“你想做的事情我向来是不干涉的，但这次我想要一个解释。”
江澄深吸了一口气，他好像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但是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从最开始他面对蓝曦臣就能有足够的耐心和包容，于是他有些疲惫地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却没点燃。
“蓝涣，我之前走的匆忙，没来的及说，”他说，“我觉得我们该分开了。”
“杯子还你，就这样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慢吞吞地向外走，蓝曦臣伸了伸手，终究还是没有拦他。
江澄带上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蓝曦臣站在百叶窗的阴影下，看不清神色，只剩下一双明亮而温柔的眼眸还在注视着他。
他突然想起来上大学的时候蓝曦臣还是个常常忙着去文学院蹭课的法学生，学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情话都一股脑地写在纸上塞在他手里，也是这样看着他。
树在阳光中晃了晃叶子，落在你耳边的风都在说：
我爱你呀，我还爱你呀。
江澄本就做好了和蓝曦臣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无奈金凌实在是不争气，期末的成绩还是不算理想，学校叫班主任趁着假期的时间做一次家访，毕竟初二到初三算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需要家长和学校的配合才能使学生拥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于是蓝曦臣终于顺理成章地敲开了江澄家的门，仙子见到几年前的另一个主人便亲昵地凑上来任由蓝曦臣温暖的手盖在它的头上，江澄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看他，道：“金凌那小子今天早上跑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家访......你要不先和我说。”
蓝曦臣看着江澄笑了一下，说：“也没什么大事，我来就是和你聊聊金凌的学习，他挺聪明的，要是肯下功夫肯定可以学得不错。”
“嗯，你先坐吧，我去泡杯茶。”江澄转身进了厨房，蓝曦臣就安静地打量着家中的摆设，他记得江澄提到过，两个人之后买房子的话是要有落地窗的——而江澄的房子确实有。
他通过观察的出的结论是江澄会在这边长期工作，而前段时间叔父还和他谈了谈，想叫他回姑苏去相亲，顺便找一个稳定些的工作。
江澄拿着茶杯出来的时候又看了蓝曦臣一眼，问：“铁观音，可以吧？”
蓝曦臣接过来，两个人的手指接触了一瞬，江澄轻轻咳嗽了一声，道：“金凌的情况我知道，他家条件也不错......小时候我还能吓一吓他，现在就管不住了。”
蓝曦臣摇了摇头道：“金凌很听你的，而且之前有一次我听别的同学和金凌说你多管闲事，他一直在回护你。”
江澄听了他这句话就沉默下来，过了很久才笑了一下，说：“从小到大没一件事情叫我省心。”
蓝曦臣就也跟着他笑起来，江澄的神色显而易见地放松了一些，他见蓝曦臣穿了一件长袖衬衫，便问：“冰箱里还有冰棍，你要不要来一个？”
“不用了，”蓝曦臣顿了顿，“你胃不好，别吃凉的。”
江澄便挑了挑眉，笑道：“那蓝老师不吃又是什么道理，不热吗？”
蓝曦臣看着他，半晌说：“从前我不让你吃冰棍的时候，你也不许我吃的。”
江澄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心道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来个姑娘把蓝曦臣从一条弯道上解救出去。
“蓝曦臣，你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么，”江澄一字一句道，“我们也就能走到那时候，别太天真了。”
江澄以为蓝曦臣会识趣地离开，但蓝曦臣只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说：“那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江澄顿了顿，垂着眼道：“你能不能——”
这句话当然没说完，蓝曦臣干脆拽着他手腕把他扯进了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江澄听见他说：“我找了你很久，谁都不告诉我。”
“我想你啊......阿澄。”
江澄默然，他很多次体会过蓝曦臣的怀抱，时隔几年，他在久别重逢迟来的拥抱中觉出来蓝曦臣已经瘦了不少了。
他好像想说什么，但很快尖锐的疼痛使他说不出什么了，蓝曦臣察觉的很快，从一边拿了自己的包和江澄的钥匙就扶着他往外跑，到最后干脆就拦腰把他抱了起来。
“你他妈——”
“我送你去医院。”
这次挂的还是上一次那个医生的号，年迈的医生眯着眼睛端详片刻，道：“怎么还是你们？”
今天排队的人不多，于是检查结果出来的也快，等到递回去的时候那医生瞄了一眼，皱眉道：“要手术，急性阑尾炎。”
蓝曦臣问江澄：“会耽误你的工作么？金凌我可以......”他顿了顿才说，“可以让无羡接过去照顾。”
江澄好长时间没有回话，蓝曦臣轻轻晃了晃他，他才勉强有了点精神。
“阿澄？”
“没事，”江澄道，“随便他们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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