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槐

活的社畜.jpg

【言白】你与世间一切美好共生

枝哥生日快乐!希望你能事事顺遂啦!

心想事成,平安喜乐。

新的一年,还有以后的很长的日子,我一直都会在哒!

  @别鹊惊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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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李泽言:韩野说你晚上有时间。

李泽言:我去接你。

 

01.

 

那时候白起还是个少年,满腔恋慕都投在一个不可奢求的女孩身上,他坐在学校算不上矮的围墙上,银杏树的叶子纷纷扬扬落下来。

他从来以风为伴,于是并不打算强求什么,只在需要他离开的时候离开,留下来一封信算是告别,银杏手串被他小心翼翼地藏起来,纪念一段感情的无疾而终。

于是他在最孤独的时候遇见李泽言。

 

白起从来不畏惧死亡的降临,他从知道了某些自己承担起的使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觉悟。政府的势力是在明处保护着evoler,他们却要与还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对峙。

而现在白起就十分狼狈地在暴雨中奔跑着,他们的队伍和敌人进行了一场恶战,对面有人的能力是短时间内阻断evoler的能力,他从风眼中骤然跌落,冰冷的刀刃从他小腹穿过去。

他用尽全力冲出了包围,右肩被狙击枪打中了,于是他失去所依赖的武器,滚烫的血液使他有一种奇妙的温暖感,脚下的步子乱了一乱,就隐约能听见追赶他的脚步声。

他裤兜里还有一把弹簧刀,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巷子里有不少废弃的油桶,他随便找了一个钻进去,果不其然听到敌人一个接一个踢倒油桶的声音,然后他的世界骤然安静下来,一个人掀开油桶的盖子,问他:“白起?”

这大概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了,现在威风八面的白警官那时候不过是个被淋成落汤鸡的少年,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弹簧刀,听那人又道:“还能走吗?别弄脏我衣服。”

他被李泽言从油桶里拽起来,他被那人扶着在倾盆的雨中奔跑,那人先前打的伞早就不知道被扔在哪里了,他冷得牙齿都在打颤,又被劈头盖脸罩下来一件好歹算是厚一点的外套。

“定制的,记得赔我。”

 

02.

 

李泽言算不上是个懂得浪漫的人,所以他们现在坐在广阔的草地上仰着头看天空是白起没有想过的事情,流星雨的时间大概还要等一等,李泽言的手指悄无声息地和他交握,男人的嘴角有一点不明显的笑意。

他们先前经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性命攸关生死一线,好在最后结果是岁月静好。

白起枕着手臂仰躺下来,李泽言看着他的脸,好像想说什么,又觉得这样也刚刚好,白起转过脸来看着他,眼睛弯起来,好像有细碎的星光落进去。

李泽言顿了顿,也无声地露出笑容来,他弯下身子贴着白起的嘴唇,白起抽出手按着他的脑后,含糊地笑起来,嘴唇相贴的感觉实在是好,空闲下来的时候总忍不住觉得如今一切美好可能是编织出来的梦境,唯有身体的热度相互交融才算是存在。

李泽言半撑着身子伸出舌尖去一点点地润湿白起的嘴唇,白起还是在笑,他这人相处久了就愈发能感受到内在的温柔来,李泽言终于认真地亲吻他,白起眯起眼睛,手指拂过李泽言脑后稍短一些的头发,李泽言的手便扯开衬衫边缘悄无声息地探了进去。

 

“做什么,”白起笑道,“不是说要看流星雨么?”

李泽言抬眼看他,片刻竟真的翻身躺在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枕着手臂看起天空来,白起在片刻的静谧后低声道:“李泽言,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草地上总萦绕着某种清香,远一些的地方有不知名的花盛开着,夜色静静地铺盖下来,叫不出名字的星宿亮着陈旧的光,寂静的风里有虫鸣。

白起等了很久,久到他以为李泽言就着这个惬意的姿势睡着了,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李泽言正在用一种平静温和的目光看着他。

李泽言说:“但你总是要为了自己而生活的。”

 

03.

 

那一天有着浅灰色的黎明,白起扶了扶耳机,听着周棋洛的指示落在一栋楼的天台,飞快地组装好狙击枪,调试瞄准的时候听到周棋洛说:“计划有变,目标不受evol的影响,准备周全,先行撤离。”

白起透过瞄准镜向那边看,狭窄的视角里一个男人回过头微笑了一下,好像早就知道他在这里。

操。他暗骂一声,耳机里咝啦几声周棋洛的声音便完全消失了,他当机立断地抱着枪飞起来,上帝视角在这个时候是最危险又最安全的视角,但他已经暴露,便只能伺机杀出一条路来。

他落下来的时候已经隐隐能听到风中的喧嚣了,周围是乱七八糟的、他不太熟悉的街巷,但他总还是要往前冲的。

Queen在他们手里。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来。

“上车。”华锐的总裁还是一副刚开完会的样子,西装笔挺,鼻梁上甚至还像模像样地架着一副眼镜,嘴角抿出冷硬的弧线。

 

他们在一个沉寂的城市里横冲直撞,后视镜里能看到越来越近的追兵,摩托的轰鸣声已经传入耳中。

“李泽言,”白起说,“想救她的话,拼一把吧。”

男人听后哼笑一声,道:“无聊。”他口中说着,手上却一打方向盘,汽车的轮胎擦过地面留下很深的一道痕迹,汽车尾部狠狠一摆竟然真的在不算宽敞的街道上掉了个头,换挡的时候发动机隆隆轰鸣,油门一踩到底。

他们迎着未知的敌人冲撞过去。

李泽言单手把控着方向盘,又从不知道哪里摸出来两把枪,扔给白起一把冷冷道:“你看着办。”

白起打开车门翻上车顶,他后知后觉地庆幸自己有操纵风的能力,然后很快抬手两枪打在最前面两个骑摩托的人的肩膀上,远处什么东西微微闪了一下,他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正欲翻身躲过,耳机里咝啦几声周棋洛又提醒他:“信号连上了,你们既然要救人,就往前冲——薯片小姐的安危暂时还没有变数。”

 

车速骤然又加快了一个档,白起伏低了身子做好备战姿态,他的目力甚至能看到制作人小姐正被人从车子中拽出来。

周棋洛低声道:“别乱,援军马上就要到了。”

李泽言的声音忽然插进来,他冷冷道:“别管什么援军了,直接上吧。”

周棋洛顿了一下,白起眼尖地看到街角的摄像头转了个方向,耳机里周棋洛低低骂了一声,说:“白起,你一会儿直接去救薯片小姐,李泽言撑不住多长时间。”

白起本该关心的是怎么救出他的学妹,但思绪在极度紧张中居然又拐了一个弯,道:“刚才我看见一道闪光,李泽言他——”

“我能有什么事。”李泽言冷冷道,“管好你自己吧。”

周棋洛好像啧了一声,白起就听见他还算得上轻松的声音,他说:“那你快点,我还等着薯片小姐带回来的小蛋糕呢。”

 

白起他们自然经历了一场恶战,许墨的赶到稍微减轻了一点压力,对面的男人好像只是在戏耍他们,薯片小姐被打包扔了回来,周棋洛一扔键盘松了一口气,就听见白起几乎破音的一声:“李泽言!”

先前那道闪光直接打穿了挡风玻璃,李泽言的小腹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他把着方向盘抹去嘴角的血,道:“来个人开车,许墨我看你挺闲。”

许墨沉默着亲吻制作人小姐的指尖,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后座,李泽言打开车门的时候有浓重的血腥味道弥散在风里。

白起扶了他一把,低声道:“她早说过你别逞强。”

李泽言笑了一下,说:“我想吃小笼包了。”

白起握着他手臂的手指紧了紧,沉默片刻道:“明天吧,我给你送到公司。”

 

04.

 

白起终于毫无芥蒂地笑起来,他倒是明白了李泽言的意思,但现下可不是谈论人生哲理的好时候,于是他看着李泽言的眼睛,慢慢贴上去亲吻他的嘴唇,李泽言好像微微震了震。

 

“是啊,”白起说,然后他在草地窸窸窣窣的声音里坐起来,月光为他镀上去一个银色的轮廓,他眼睛很亮,嘴唇因为方才的一番折腾红而湿润,“我总是要为了自己生活的。”

李泽言终于忍不住了,几乎是以饿虎扑食的姿态狠狠将白起压在了草丛里,扯了扯衣领哑着声音道:“白起,这可是你自找的——”

 

05.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结束后,政府给参与行动的evoler都放了长假,李泽言走不开,干脆讨价还价弄来了一块地皮作为新的项目。

白起当时受得伤不轻,李泽言丢了华锐的工作过来照顾他,到最后出院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人直接跑国外度假去了。

李泽言生气的结果是《发现奇迹》这一期的要求高了一个度。

 

白起回国那天制作人小姐给他去了个电话,女孩甜美的声音听起来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铿锵有力地表明自己要和许墨去办事情,和李泽言说了他的航班号。

白起拖着行李箱走出去,挂电话的时候一抬头就对上一张黑如锅底的脸。

李泽言二话不说转头就走,白起无可奈何地跟上去。

呵,男人。

幼稚,无聊,不可理喻。

 

开出停车场的时候外面下着蒙蒙的雨,李泽言坐在驾驶位上兀自把酝酿的愤怒都发泄出来,白起沉默着摆弄手机,微信里小学妹的消息一条一条蹦出来,一边解释说自己绝对没有要叛变的意思,一边细数李泽言的优点。

白起暗自思忖着李泽言用了多少布丁去收买这个人。

“在国外——玩得怎么样?”李泽言问出这句话其实就后悔了,感觉之前一切的故作姿态又成了无用功,白起却悄悄松了口气,若无其事道:“挺好的。”

得,又冷场了。

这回是白起先开的口,他清了清嗓子,道:“我听她说你又得了一块地......恭喜啊。”

李泽言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道:“又不是第一块。”顿了顿,随即又说,“谢谢。”

白起便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李泽言耐不住又多看了几眼,两个人的目光短暂相触,李泽言的神色就软了几分,眉心也舒展开来。

 

06.

 

白起被李泽言压在草地上,他鼻尖萦绕着草叶的清香,李泽言在朦胧的月色中俯下身浅浅地吻他,手就朝着某些不可言说的地方滑下去,带得他脸颊上覆盖一层薄薄的红色,嘴唇微微张开就能看到湿软的舌。

 

他们顺理成章地接吻,李泽言手劲不小,从后腰抚过去的那一下大概是留下了印子,突如其来的释然和放下总能给人带来空无着落的感觉,这时候疼痛总会成为某种存在的证明,白起舒展开手臂拥抱李泽言,满天的繁星就坠落下来。

 

07.

 

黄昏的光向来是极温柔的,太阳慢慢沉入绵延的云海中,惊心动魄的风浪过后一切都归于静好,特警队也终于能过上朝九晚五的坐班生活。

韩野之前不由分说地往白起杯里倒了不少枸杞,他想了想终于还是妥协于现实认命地开始烧水,枸杞还没泡开的时候手机震了震,李泽言发过来一条消息。

李泽言:晚上有时间?

李泽言:有话和你说。

白起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没泡开的枸杞水,回复了李泽言,很快又一条消息蹦出来,他几乎能想象到李泽言说出这句话时候一副幼稚无聊无理取闹的蔑视表情。

李泽言:别飞了,我去接你。

 

结果当他站在华锐大楼的天台上时还回不过神来,对面的男人终于有些局促起来,手指动了动,若无其事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景色真的不错,华锐的大楼是整座城市最高的建筑,俯瞰下去就是黄昏中柔和的城市,路灯已经亮起来,天却还没黑透,天边有金红色的云随着风慢慢涌动起来,李泽言站在他身边。

“不错。”他说。

然后李泽言顿了顿,终于还是把心中反反复复提过很多次的话变着法说了出来。

“想一直看下去么?”李泽言说,又补充道,“和我一起。”

 

白起的视线落在李泽言的身上,他们都等了很久,于是一同微笑起来。

 

08.

 

李泽言略略撑起身子捏着白起的下颌交换亲吻,他这次折腾的有点狠,白起半天才缓过神来,开口时还有些没调整过来呼吸,道:“刚才的流星雨你没看到吧。”

李泽言满不在乎地将汗湿的发丝向后捋了捋,说:“我看到了。”

白起拍了他一巴掌,道:“幼稚。”

于是他又接受了来自难得幼稚的男人的亲吻,坠落的繁星化成某种绚烂的尾烬,落在眼前就和汗水一并化成斑斓的视觉。

 

“我看到了,”他说,“在你眼睛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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