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槐

活的社畜.jpg

【曦澄】彼何人斯(九)

·嘻嘻

·泽芜君开始遥遥无期的追妻之路

·我写明白了么呜呜呜

·评论么么哒

·第一章

 

 

 

————————————————————————

 

 

金家老一辈的几个还在生事的人又找来了金麟台,金凌搁了笔抬腿便走,出了门又折回来将佩剑拿在手里。

江澄叫他态度强硬些,金凌心不在焉地应答着,到了正厅又着实受不住那些人搬出各路人来压他,气得眼圈微红,深呼吸几下又把怒火咽回去,换上尖锐的讽笑。

江澄在亲信的引领下趁着稀薄的暮色穿过大片大片的牡丹花丛,纡尊降贵地提了一盏灯,借了暖黄色的光从后门进了正厅,熄了灯火站在屏风后沉默地将一切听在耳中,金凌最后干脆将岁华抽出来,抵在叫嚣得最有底气的那人颈上。

江澄禁不住露出的一点笑意又在听那到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什么果然沾了些粗野之人的习性,就不该让江家的人和金麟台有半点关系的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面色冷硬如铁,身体却奇迹般地放松下来,只是更小心地掩盖住气息,等待金凌的回应。

岁华划出了一个带着血腥味道的弧线,殷红就喷溅在素白的屏风上,江澄伸手轻轻一按,指尖就带了点最熟悉的气息。

 

金凌提着剑扯出一个笑,盯着余下的几个人。

有个惊慌失措的一边躲在别人的身后一边尖声叫着金宗主杀人了,间或插上几句彰显自己长辈身份的、词句混乱的话。

岁华的剑尖滴下来的血汇成一小滩,金凌慢慢说:“江家待我恩重如山,生养之恩都受之于江家,绝不容任何人逞口舌之能。”

江澄很轻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提着灯原路出了正厅,捏了个诀小心地将灯点亮,橙黄色的光映在他脸上,显出难得的温柔神色来。

他的衣角还带着金星雪浪馥郁的暖香,翻飞在御剑方能达到的高空中,很快教那香气散了个干净。

 

江澄在那之后便对金凌放下心来,金家那边的事情金凌也没再来烦他,云梦有几处来了人说走尸又横行起来,他便随意派了几个信得过的小辈过去权当历练。

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平淡,入了冬的云梦下起薄薄的雪,江澄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却落下了畏寒的毛病,这一年下了雪的温度实在是受不住,便吩咐侍女取个暖炉过来。

这几日冷意和湿气一并往骨子里钻,他加了几件厚衣裳,因为懒得出门将头发松松挽了,此时便困倦起来,在烧的暖洋洋的书房里昏昏欲睡。

他等了半晌,那侍女将暖炉递到他手里,道:“泽芜君来了。”

江澄愣了愣,想到蓝曦臣这时候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便叫侍女先去传话让泽芜君稍候片刻,自己随后就到。

 

蓝曦臣还是老样子,连嘴角的笑都没什么变化,但江澄莫名觉得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泽芜君此番前来云梦,有何贵干?”

“江宗主气色不错。”蓝曦臣笑道。

江澄便不由自主地心平气和起来,一边感受暖炉传递来的有点干燥的热度,一边说:“多谢泽芜君了,已然无碍。”

蓝曦臣又说:“先前江宗主问过我……信不信怀桑。”他顿了顿,江澄在对面抬眼看他,一双杏目因着倦意未去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怀桑少时大哥无暇顾他,要说照拂倒还是我多一些,我勉强算是了解他。”

江澄应了一声,又听蓝曦臣说:“江山易改。”

江澄笑了笑,摇头道:“我随口问的,没想到你能考虑这么长时间。”

蓝曦臣避开了这个话题,又说:“江宗主介意再让蓝某探一探脉象吗?”

江澄伸过手去,指尖因为暖炉有点烫的缘故微微发红,蓝曦臣还是取了一方帕子垫在他手腕下,指腹接触到手腕内侧细嫩的皮肤,收了一点笑意,无奈地皱起眉。

“你是倒了多少碗药啊——”

 

江澄干脆从耳尖一路红到脖颈,恼羞成怒地把手缩回来,嘴硬道:“泽芜君说哪里的话。”

蓝曦臣便垂下视线再次笑起来,他隐约有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微小的、几乎不值一提,但轻而易举地拂乱了一池春水。

当年叔父教导时提过一嘴,修真者随着修为的提升会逐渐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等到所有执念尽数散去,便接近了飞升。

几十年弹指一挥,他少年时期经历了亲人离散、携书四处奔逃的苦痛,本以为余下一生都要投在守护姑苏这片土地上,却偏偏又来了一个江晚吟使他牵肠挂肚。

他惯有的做法是运筹帷幄,又不得不身先士卒。

 

“云梦有几处地方遭了走尸的侵扰,我派了几个小辈过去……没发现什么异常。”

蓝曦臣道:“冒昧问一句,那日江宗主去医馆,可有人同你说些什么——修真界的浩劫一类的话?”

江澄挑了挑眉,有一点盖不住的戾气浮现在眼中:“你也遇到了?藏头露尾的东西罢了,早被紫电抽的灰都不剩了。”

蓝曦臣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胆战心惊的答案,他沉默了一下,将所有缠绵悱恻的心思都收到不能再收,说:“江宗主有没有想过……引得修真界自相残杀才是他们的目的。”

江澄愣住了。

蓝曦臣脸色有点白,但他有些艰难地、一字一句地说:“江宗主所杀的鬼修……真的是鬼修么?”

 

江澄没看他,答非所问地说:“金凌已经不小了,你们姑苏的直系没有女弟子么?”

蓝曦臣难得迸出火气来,他将原本端在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搁,瓷器和实木的桌面磕出打破沉寂的响声。

窗外还在下着细雪,天地间一片素白。

“我看看金凌什么时候有空闲,叫他去姑苏走一趟。”江澄说,“莲花坞不能落在旁人手里。”

蓝曦臣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从咽喉冰凉到肺腑,再冷冷地浇在心头。

 

“结盟还算数么?”江澄问道。

蓝曦臣轻声说:“自然算的,江宗主还在,云深不知处就和莲花坞是盟友。”

江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蓝曦臣。

他说……

“泽芜君风光霁月,别为江某累了名声。”

“金麟台也不错。”

 

蓝曦臣看着他推开门,模糊的天光照射进来,将他消瘦的身影一并融在风雪里。

他的心底涌上来细微的呼唤声,执拗固执地拉扯着最柔软的情绪。

别走。

别让他走。

 

 

 

 

————————————————

 

嘻嘻。


评论(54)
热度(317)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