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社畜.jpg
【曦澄】彼何人斯（八）
·趁着开会来一发
·emmm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剪片子困到昏厥论文还没写完
·蓝瘦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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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老树繁茂的枝叶因为湿润而显出更加浓重的颜色，雨水沿着叶片汇聚，在叶尖荡了一荡又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本应该拥挤的校场空空荡荡，年轻的侍女站在江澄身后为他撑伞，嘴上不停地数落着怎么不掐个避水诀就出来乱晃，不知道身体还没好利落吗。
江澄神色阴沉地站在伞下狭小的干燥空间里，将眉头皱得更紧一些。
他面前趴着两个人，都被紫电抽断了筋骨再无法挣扎。
那个去传令的下属，和医馆一个最不起眼的杂役，平日看起来极憨厚可靠的人此时却面目狰狞。
江澄有点不耐烦地偏过头叫那侍女安静些，又顺便将伞全推给她，说：“你去看看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我还没弱到淋了雨就会病倒。”
侍女敢怒不敢言地瞪了他一眼，把伞塞到他手里转身离开了校场。
“说吧，”江澄撑着伞踱了两步，“别指望来人救你们，敢在莲花坞现身的鬼修没一个能活着出去。”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那两个人的身上析出来，又被细细的雨丝打得失去了固有的形状，只成了一道扭曲的人形。
江澄挑了挑眉：“就你一个人？”
那模糊的虚影凝出尖锐的爪向江澄扑过来，甚至带上了破空的鸣声，江澄冷笑一声，侧身避过去第一击，紫电在阴雨天中划出一道亮眼的白光。
江澄觉得自说自话没什么意思，便干脆闭上了嘴，那人影被他一下下抽散再聚拢，他胸前的伤口深处又开始尖锐地刺痛。
紫电亮白的光黯淡下来，他侧身避开又一次攻击，将伞甩到一边，反手抽出了三毒。
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全身，鸦青的发散下来，睫毛上挂了一滴水，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滑落下去。
他为了避开下一次近身的利爪干脆利落地在地上一滚，行云流水般横剑挡住下一波攻势，再飞身后退。
“可真是天真了些。”他话中含了点居高临下的讥讽，本已被他收回的紫电携了十成灵力转瞬便到了黑影身前。
这一次灼热的温度扭曲了空间，不速之客在凄厉的惨嚎中化为飞灰。
江澄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用三毒撑着身体慢慢弯下腰，校场门边的侍女端着药碗探了探头，眼尖地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色，跑过来扶他。
“药方用了泽芜君那个……宗主，此人可信么？”
江澄便笑了，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道：“有什么可信不可信的，盟友而已。”
侍女接了空碗，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江澄被淋得湿透的模样，叹了口气。
“宗主您快回去沐浴吧，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交给江主事就好啦。”
江澄应了一声，走几步又回头道：“烧了吧。”
侍女愣了一下，抿出一个笑来：“哎呀，您就别操心这个啦。”
都说金麟台的牡丹花开的最艳，在灵力的佑护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花开不败，此时气候正好，一片盛开的牡丹海一般连绵，在风的拂动中泛起波纹来。
江澄向来不大喜欢金氏这十分招摇的风格，十分艰难地在花海中找到被掩埋的小径，穿行过去。
一边巡行过来的年轻家仆见到生人，愣了一下便要去拦，又被身边年长一些的拽住，低声呵斥叫他不要多管闲事，他却不服管，硬要做出点什么表现自己的事情，便自告奋勇跟了上去。
前些年的事情他的父亲作为老一代的金家家仆有过一些参与，劳苦功高地把他也送进金麟台，希望能受到贵人赏识——他自觉起点已经比他人高了不少，却也未曾见过除了金小宗主之外的玄门仙首。
那人一袭紫衣，腰间银铃细看是精雕细琢的九瓣莲花，他勉强从匮乏的知识中了解到这是江家的人。
都说江宗主凶神恶煞，江家这人明显不是那传说中的三毒圣手。
于是他上前拦了一下：“你是何人，谁准你不经通传擅入金麟台的？”
那人回过头的时候有点不耐烦，看了看他，皱眉道：“我没见过你，新来的么？”
“我……”
那人见他局促起来，又道：“没事了就别在这拦着。”
他又愣了好久，直挺挺地戳在狭窄的小路上，那人干脆被他气笑了，伸手拨开他快步走了。
年长的同行者刚刚赶上来，说刚刚那是江宗主，人家随便动一动手指你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后知后觉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金凌这时候还在书房，江澄从窗边经过的时候就看到这半大孩子正抽了另一边的宣纸沾了墨涂涂抹抹，专注地没发觉江澄在窗边看了不短的时间。
江澄咳嗽一声，金凌笔尖一抖，赔笑道：“舅舅怎么有时间来金麟台了？”
江澄斜眼看他，被他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道：“莲花坞那边出了点事情，我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什么事情？”金凌紧紧盯着江澄的脸，期望能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什么。
江澄道：“没什么事情，我都解决了。倒是你这边，那些不安分的还是要压下去……或者干脆——”
他漂亮的眼睛里迸出杀意来，金凌知道他已经动了杀心，只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饶了那些不停叫嚣着、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金凌道：“舅舅这段时间和泽芜君走的很近吗？”
江澄正偏着头看他刚刚画出来的灵犬，听他问话下意识地想要回答，魏无羡当初说的那几句话又如鲠在喉地浮现出来。
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没什么大事情……你自己这边还管不好就来问我？”
金凌挠了挠头，将那幅涂鸦抢回来，堵着气收拾桌上摊成一片的文书。
夏季的阳光还是耀眼的很，随着一大片招摇的金星雪浪在江澄眼中闪来闪去，却驱散不了最深处的阴霾和疑虑。
金凌——
他忽然觉察到这个曾经拽着他衣角要糖糕的孩子已经成长到超越他固有的认识了。
江澄没来由地开始感到难过。
阿姐，他想，怎么办啊，我快要护不住他了。
江澄强硬惯了，认为一路走来自己一个人没什么不可以，但随着很多事情的发生，他逐渐开始力不从心。
甚至可以说结盟都是他从自尊中划分出来的领地。
如果魏无羡还在——
可是没什么如果，能抢下这片领地的也只有蓝曦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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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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