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槐

活的社畜.jpg

汝南第——8102年度总结

其实还是没有什么进步(。

但我获得了快乐x

这么一看我可真勤劳!夸夸我8(ntm

提前祝大噶新年快乐啦!新的一年努力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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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

他想把这一腔热血昭告世人,他想把他所有不为人知的感情都揭露开,化成阳光下鲜血淋漓的伤口,然后连带着腐烂的灵魂也出来晒一晒太阳,于是他笑着说,是啊,没错,就是您想的那样。

虞夫人明显气得不轻,浑身发着抖瞪视江澄,江澄打量着她,说实话虞夫人对他的管教向来是棍棒相加,他到了这一刻竟然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快意,于是他说——蓝曦臣没告诉您吧,我不只喜欢他,我还用尽我的所有去爱他。

虞夫人立刻想到了什么,她说,江澄你疯了吧?江澄嘴角带着讽刺的笑,然后他说,我前几天回来了一次,您一定不想知道我都干了什么——但我不得不坦白。

窗外下起了大雪,呜呜的风狠戾地撞击着窗户,江澄大声地笑出来,他又走了两步,虞夫人震惊地看着他,像看一个失控的疯子,他抹掉笑出来的眼泪,他大声叫喊,他撕心裂肺地剖析自己,他恨不得自己所有卑劣下贱的心思全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以求一个解脱,于是他毫不留情又毫不畏惧地叫嚷出来,我和他做了——我灌了他几杯白酒,脱光了衣服勾引他——我他妈就这么贱!


二月

蔡居诚披散着发丝坐在床边,他穿着一件轻薄的白色锦衣,肤色也是苍白的,唯独有些薄的嘴唇和漂亮的眉眼显得极为浓丽。

 

邱居新愣愣地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些年蔡居诚带着他练功的少年光景,蔡居诚对上他的目光,唇角就还是略带了讥讽的弧度,轻声慢语道:“我还道你睡死过去了,白高兴一场。”

 

“居诚......”邱居新这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神色终于变得有些慌乱,蔡居诚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止住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几十年没见了。”蔡居诚望着天边泛起的白色,山间清凉的风从半开的窗子灌进来,鸦青的发丝就拂过邱居新的指尖,邱居新目眦欲裂地看到他寄托了满腔爱恋的人平静地化为阳光下的泡影。

 

蔡居诚说:“见你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三月

江澄在某一个瞬间是什么都没有想的,他撑开伞头也不回地大步向莲花坞的大门走,到最后干脆就跑了起来,修仙之人视力较常人好上不少,他能远远看到魏无羡一袭黑衣跪倒在莲花坞的门前,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吵得人心烦,江澄在走出大门后反而慢下了脚步,在魏无羡身前站定,冷笑道:“怎么,你惹的事情蓝忘机摆不平了?”

魏无羡显然还有意识,只是身体虚弱暂时失了力气,莫玄羽这具身体实在是和魏无羡原本的样子差距太大,以至于一别经年江澄再看到这人的时候已经有些陌生了,此时魏无羡的脊背微微挺直了一些,仰起头盯着江澄,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上,衣衫上有数道剑痕,狼狈得不成样子。

他动了动嘴唇,零星露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来,道:“江澄......你瘦啦。”


四月

方士谦还没来得及去找王杰希就在远处的落地窗边看到那个人,王杰希身后有一架飞机正在起飞,这一天的阳光不错,于是他就能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被金色包裹住了,恍惚间就又是当年他们还在一起打比赛的时候,王不留行被笼罩在治疗之神的白光下的瞬间。

然后方士谦向他招手,王杰希侧了侧头,随后向这边走过来。


五月

大门外拦住了不少人,阴暗的内室却只有他们两个,不知过了多久,红莲轻轻晃了晃他,小声道:“长老?”

他现在完全没力气了,脸上原本蔓上来的血色很快褪下去,迅速显露出苍白灰败的颓势,眼角却滚下来一行泪,哽咽道:“我若走了,他定会难过。”他这样想着,终于孩子似地嚎啕大哭,断断续续道,“我还没看够他,我总是想和他一处的……我、我还不想死……我不能死!”

他的泪水沾湿了红莲的衣裙,他颓然挣扎,像一条涸辙的鱼,红莲小心地用帕子去擦拭他的眼角,他还是固执地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哪怕痛苦又短暂地存留于世。

“江澄……”他说,“我不想走的。”


六月

金凌揉着后脑勺小声抱怨,江澄没理他,要凉粉的时候说烦请加一勺糖,又算着弟子的数目叫人送了凉粉去莲花坞,金凌在桌边弯下腰去和仙子说悄悄话,讲我就说搬出你一定有用,舅舅还是给我买了凉粉,江澄咳嗽一声,视线在某一个黑衣的背影上顿了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凉粉端上来,金凌迫不及待地捧到自己面前,江澄本想要一壶酒,唇边就抵上来一个冰凉的东西,金凌努力伸出藕白的手臂将第一勺凉粉送到他嘴边,道:“舅舅吃么。”

“不吃。”他道,“小孩的玩意。”

金凌就嘟起嘴来,又说:“等我长大——”

江澄就笑了一下,他不常这样笑,金凌却莫名觉得这笑算不上开心,江澄说:“那你快些长大吧。”


七月

聂怀桑忙着从储物间里倒腾出扫帚去清扫江大少爷掸在地上的烟灰,江澄在沙发上,领口嵌一枚唇印,指间松松夹一支烟,杏眼半合着,目光是淡的。形容起来大约就是月光的冷。 
聂怀桑终于放弃了去打扫越来越多的烟灰,江澄哑着嗓子咳嗽,径自拿了茶几上的矿泉水瓶,拧开喝一口。 
聂怀桑知道他有话说,盘腿坐上另一边的地毯,托着下巴等。江澄耐心太少,二十几年除去那人从不担待,眉眼漂亮,偏偏将狠戾压上。 
“我和魏婴,”他弹了弹烟灰,窗外霓虹是河,流淌进他眼里,片刻说,“我们分手了。”


八月

谢苏半生漂泊,等走过一路刀剑时故人寥寥无几,如今有介兰亭陪他在院中消磨时光,也能算是件乐事。
介兰亭还在不紧不慢地去擦拭他的发丝,他见那人没什么要说的,就半闭着眼去回忆模糊的故人身影,总想念一念旧,便也不负好酒。
在介兰亭还是少年的时候那双眼藏不住念头,总能有一些温软的情绪缓慢地滋长着,他也的确能意识到,所以他不常直视自己的老师,生怕某些妄念一个不经意就被窥出苗头。
如今静园被介兰亭移来了不少奇花异草,罗天堡所处地域苦寒干燥,单是照料就要费上不少心思,偏偏位高权重的介堡主乐于做这种事情,常常是谢苏清晨卷起帘子的时候就能看到介兰亭在院中修剪花木。
“老师,您还记得我十五岁那年么?”


九月

于是他迫切地想要给他们的关系一个名正言顺的证明,譬如购房合同上两个排列在一起的名字,或者就像那些八点档的视频一样两个人牵着手跪在雨中以期家人的祝福——他想要和江澄真真正正地走在阳光下,而不是在这样的时候将那一个名字含在唇齿间呼之欲出,又只能当做最粗糙的砂砾咽回去。 
然后他只能一下一下又深又狠地把自己钉进江澄的身体里,江澄收紧了手臂揽住他的脖颈,喘息中有一点哭音,被嘈杂的电视声音掩盖过去。 
魏婴转过头去叼住江澄的手指,片刻又在那枚指环上落下一个亲吻。 
他脑海中转着无数孤注一掷的念头,理想主义者的念头江澄猜不透,也绝对不知道现在魏婴正企盼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山陵崩塌海啸轰鸣,他们紧紧拥抱着对方死去,下一个亿万年会被当做某种历史的证明,或者燃烧的原料,回归成不分彼此的尘埃。


十月

他鬓角的发丝有些乱了,蓝曦臣伸了伸手,又很快回过神来抬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鬓角,缓声道:“晓道长——这里乱了些。”

晓星尘伸手轻轻搡他一下,笑:“大丈夫不拘小节。”

蓝曦臣就摇头失笑,跟着晓星尘走了几步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耳尖有些烫,没忍住伸手摸了摸,眉尖不着痕迹地蹙起来一些,某种他不算熟悉的情绪悄悄冒出来。

晓星尘就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身边拥挤的人群将他们慢慢推挤到一处,他们修士衣着都算是单薄,相贴的手臂就能轻易感知到对方的体温。


十一月

他们应该还有更多的感情是可以去挥霍的,但现在也许都无处可去,各自成为彼此的一座山,沉沉压在往昔的记忆上,也许还是有很多没有兑现的承诺变成无法跨越的遗憾,但也都掩埋在岁月里了。

没有谁能够断言他们方才所保持的缄默的对错,是没有什么原因的,他沉默于是我也沉默,爱或者不爱也没有成为什么足以使他们再度感到困扰的思考,他们都觉得他们的故事写到这里就好,结局一步一步走出来,没人后悔于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至少他们曾是深爱着彼此的。


十二月

我仰面躺了一会儿,忽然翻身坐起来,手掌贴在江澄沾满月光的脸上,我说:“你也许可以爱一爱我——就刻在我墓碑上,‘你也许可以爱一爱我’。”

江澄又不说话了,就在我以为我要沉默着走向死亡的时候他给予我一个转机,我就知道他内里可能是存在和我相同的、某种脱不开愚昧的幻想的,但他总给人一种比我清醒得多的错觉,叫人忘掉他本质上也不是一个完全冷酷的人,他问我:“爱就能赋予你重生吗?”

爱能吗?爱当然不能——但爱能叫我免于死亡带来的痛苦,假若江澄愿意爱一爱我,我想我在这世上的遗憾就少了一条,但我又要去思考新的墓志铭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澄的问题,不过天要亮了,我们曾经的亲昵也都不作数,甚至可能被当做一个笑话——谁还会在生死面前去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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